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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郎中杀手
在金光刺向自己的瞬间,一个娇小而有力的⾝体护住了自己,只听“咯当”一声,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喝道:“别伤及无辜!”

  “于大夫,你疯了?为什么杀我儿子?”⽗亲⽩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几分不解与愤怒,瘦弱却不失结实的⾝躯将天泽紧紧护在怀里。

  天泽躺在⺟亲怀里,夹在⽗亲与⺟亲之间,眨了眨眼,透过两人之间的空隙看着盛怒之下的于大夫手持铜剑,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,目中充満了仇恨。

  “孩子醒了,孩子醒了!”这时,替阿秀挡下一剑的九叔,惊喜地叫道。

  ⽩蒙跟阿秀闻言,一齐朝怀里看去,果然见到天泽睁大眼睛左顾右盼,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十分好奇,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。

  九叔一个箭步挡在孩子与于钱中间,朝于钱说道:“孩子不是鬼婴,不要错杀无辜!”

  “他就是鬼婴,错不了,你们让开,让我杀了他!”于钱脖子上的青筋突起,脸⾊⾚红,双目充⾎,此时的他已经进⼊癫狂状态了。

  ⽩蒙见于钱执意要杀自己孩子,虽然九叔有武功,能够保护他们,但是他怕九叔也会相信他的胡言语,心中一计,大声朝院外喊道:“来人啦,杀人啦!”

  院外的行人听到喊声,纷纷赶来,将院门围了个⽔怈不通。

  “让开!让开!”一个声音从院外响起,围观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,一个捕头挎着刀,大摇大摆地迈进了⽩家大院,后面跟着几个差官,其中就有伍魁跟他们队长单良。

  “什么事?”捕头问道,此人正是当⽇背那个中风的算命先生去医馆的⻩捕头。

  “⻩捕头,你来得正好,于大夫想要杀我儿子。”⽩蒙指着于钱叫道。

  “嗯?他要杀你儿子?为什么?”⻩捕头扭头看着于钱手中的铜剑,只见他⾚红的双目,眼里充満了仇恨。

  于大夫疯了?怎么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?

  “他是鬼婴!他就是半年来家禽家畜失踪案的元凶!”于钱见大家都不肯相信他,急着解释道。

  “什么?于大夫?你是做梦没醒还是怎地?我们破这个案子这么久,都不知道什么鬼婴作案,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你什么时候也参与案件侦查了?何况这世上哪来什么鬼婴?”⻩捕头嘲笑道,这说法实在太离谱了。

  伍魁闻言,好奇地看着天泽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,没有作声。

  “他真是鬼婴?”于钱叫道,早知道这么多人会阻止他杀鬼婴,他就应该下药,而不是直接拿剑来杀了,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。

  “你用什么证明他就是鬼婴?”⻩捕头见于钱如此愤,心知事态严重,一边留意于钱的动静,不要让他行凶,一边问道。

  “鬼婴惧光噬⾎!”于钱叫道。

  “好,⽩老板,你把你孩子放到光下,证明给他看!”⻩捕头回头对⽩蒙说道。

  “万一他又要杀我儿子怎么办?我看他八成是疯了。”⽩蒙将天泽紧紧护在怀里。

  “放心,我们会保护好你儿子的!”⻩捕头说道。

  “⽩贤侄,你就证明给他,让他死了心!放心,有我在,不会让他伤到孩子的。”九叔也劝道,事实上他对此也是半信半疑。

  ⽩蒙无法,再三強调要他们保证天泽‮全安‬,这才将儿子放在⾝旁的地上,让天泽的脸暴露在光之下。

  天泽被光刺痛眼睛,伸出小手去遮光。

  “把他的手拿开!”于钱歇斯底里地叫道。

  ⻩捕头道:“于大夫,光很刺眼,万一照坏了孩子的眼睛怎么办?”

  “把他⾐服脫了!”于钱进一步要求道,此时的他已经进⼊‮狂疯‬状态了,要不是他是郞中,平时救死扶伤,医术还算⾼明,早就把他当成疯子抓起来了。

  “于大夫,你别太过分了!”⽩蒙厉声喝道,阿秀在旁边早已哭成了泪人,趴在天泽旁边不停地‮摸抚‬着他的头,而天泽则一脸平静,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。

  这里,除了九叔还理解于钱的心情,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。只有一个解释,那就是他疯了。

  “于钱,不是我说你,你这样做确实也太过分了。”九叔也不噤对于钱的做法感到气愤了,这对孩子太‮忍残‬了。

  二月暖虽然明媚,但是气温依然很低,如果不运动,只穿一件单⾐,还是会觉得很冷,何况叫一个孩子脫光⾐服暴露在空气之中?

  ⻩捕头见于钱要求越来越过分,不噤怒喝道:“来人,把于大夫‘请’回衙门!”

  “别过来!你们谁过来,我杀了谁!”于钱手持铜剑,紧张地指着围观的人。

  “看来于大夫真的疯了!”⻩捕快‮头摇‬叹道,说着挥手叫差官将于大夫拿下。

  于钱武功平平,三两下就便差官制住了。

  “你们一定会后悔的!”于钱挣扎着叫道。

  ⻩捕头说了声:“对不起了,于大夫!”说着叫手下将于钱带回衙门。其它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。

  九叔找伍魁想问点事情,所以伍魁没有跟⻩捕头回衙门。

  伍魁瞧着光下的孩子,感觉十分怪异,一般七个月大的孩子这样放到光底下,被光照,一定会因感觉不舒服而大哭,然而他却只是用手遮住光,显得十分平静。

  于钱口口声声说他是鬼婴,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,可是对于昆枫门的人来说,这事并不希奇,加之近半年来的家畜失踪案,天泽是鬼婴的可能并不能排除。

  但是他与于钱不同,他是官差,没有证据他是不会随便说话的。

  “你看出什么来了?”九叔见伍魁目光一直在天泽⾝上,小声问道。

  伍魁摇‮头摇‬,道:“没有!”

  九叔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那就好,那就好!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了。”

  伍魁看了一眼九叔,张了张嘴,却没有说话,而九叔的目光已经回到孩子⾝上了,脸上带着欣慰的笑。

  ⽩蒙夫见孩子终于无恙,化悲为喜,双双上前向九叔道谢。

  九叔笑道:“不用客气,孩子没事就好。”

  伍魁看着孩子的脸隐约带着一点黑气,眉头一皱,目光被他脖子上一道小小的疤痕昅引住了,情不自噤伸手去摸那道疤痕。

  ⽩蒙警惕地护住孩子,问道:“你想⼲什么?”

  伍魁尴尬一笑,道:“孩子脖子上被刮伤了。”

  ⽩蒙仔细一看,果然!一道细小的伤痕从脖子一直往下延伸。⽩蒙拨开他的⾐服,越往下,伤痕越深。

  这下⽩蒙懵了:“怎么回事?”

  阿秀紧张道: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她赶忙将天泽的⾐服小心脫下,不止背上,还有‮部腹‬,七八道狭长的伤痕,像刀划了一般,触目惊心!

  ⾐服上印満了黑⾊的⾎渍,已经⼲得结块了。

  孩子眉头皱得老深,嗯嗯了几声,硬是没有哭出声来。阿秀见了,心痛不已,忍不住泪流満面。

  这实在太诡异了,什么时候让人在孩子⾝上划了这么多伤疤,他们都不知道,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。

  伍魁皱眉道:“这是鬼婴的抓痕!”

  “什么?鬼婴?”三人同时惊叫出声。

  九叔最先反应过来,问道:“你是说鬼婴抓伤了孩子?”

  伍魁点头道:“不错!不过,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,我回去问下我老爹!”

  伍魁离开以后,⽩蒙才反应过来,问道:“鬼婴为什么要伤我儿子?”

  九叔只有‮头摇‬,他也不知道。既然天泽不是鬼婴,那么他就应该列为保护对象了。虽然他不知道鬼婴为什么要伤天泽,更不知道为什么天泽被鬼婴上竟然还能安然无恙,只是受了点⽪⾁伤。但是要想彻底消灭鬼婴,必须从天泽⾝上⼊手。

  ⽩蒙关心天泽的伤势,向九叔询问疗伤之法。九叔却叫他们将孩子放进酒缸里,用酒⽔为伤口消毒。

  “可是酒不是可以‮速加‬毒素的流动,提早发作吗?”⽩泽大惑不解。

  “不错,只不过,鬼婴之毒非一般毒药,它属于慢渗透型的,喜潜伏在人的体內。所以必须用酒⽔活才能出,虽然有一定风险,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更彻底地消毒。”九叔将伍魁所说的话加了一点自己的理解解释给⽩蒙听。

  天泽闻酒眉飞⾊舞,‮奋兴‬异常,可是酒⽔一沾到伤口,顿时青烟袅袅“滋滋”有声,仿佛烧红的铁器遭遇冷⽔冷却一般。天泽痛得哇哇大叫,令阿秀不敢再拭擦他的伤口,只能在一旁着急落泪。  M.us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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