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金夫银夫糟糠夫(上) 下章
第二十一章
苏凊文摸摸自己的脸。他现在是认真而呆板的表情吗?

  眉心拉出川字形,至少有一件事她说对了,⺟亲也常对他讲——“你别把每件事都看得那么认真,年轻人就该做年轻人的事,傻一点、疯一点,没有人会批判你的。”

  他是这样回话的——“没有人可以批判我,因为我做得比他们都好。”

  相当骄傲的回答,但他的确有骄傲的本钱。从小到大他都是一百分,不管学业成绩或品格行,没有令人置喙的地方,就算有人说他是机器,他也只会把它当成是赞美,因为他精准、零失误,因为他事事成功,他的成就是没有人可以否决的事实。

  但连续几天、他在她家里,和他们一起陪阿嬷说笑,阿嬷到底有没有听懂他们在笑什么他不知道,可是在那样的热闹气氛当中,他明⽩了什么叫做放松。

  这些年,他连吃饭都在思考:这顿饭局后,他可以替自己争取到什么。

  而这几天,没有目的的说话、没有目的的笑,就连挑衅也都是幼稚而无聊的举动,但这些无聊…好吧,他承认,他是‮悦愉‬的。

  十天过去,他渐渐喜上这种感觉,甚至想要继续下去。

  再度冲动,他脫口问:“阿嬷回疗养院后,那个房间有什么作用?”

  “作用?”

  能有什么作用?过去几年,除了自己使用的房间外,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着的,若不是搬进两个吃⽩食的家伙,那些房间会继续保持空⽩。

  “有人住吗?”他以为她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
  “当然没有。”她还要找谁进驻?一个整理屋子、一个做饭,养两个奴隶已经是她的极限。

  “租给我吧。”

  她下意识的反应是——惊吓。他怎么会提出这种事?难不成他和齐翔、大桥对垒对上瘾了?每天没找他们斗上几句会不开心?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我⽗⺟亲过两天要到加拿大,我不喜一个人在家的感觉,而且你的厨子还不错。”

  他瞎扯,他爸妈没要去加拿大,而且就算他们出国,他也不会是一个人在家,因为他有弟弟、有管家。但只要能达成目的,他不介意鬼扯。

  郁乔笑逐颜开。每次齐翔听见他叫他厨子,就会气得火冒三丈,但他每次丢了地雷就跑,把一个酷哥弄成指天画地、怒目横生的‮炸爆‬哥,他挑挑眉、乐了,却让大桥去承受齐翔的怒气,有时候想想,他这个人真坏。

  “大桥和齐翔应该不乐意吧。”

  “他们不是吃⽩食的吗?乐不乐意关你什么事。”

  对呴,她怎么老是忘记这件事,是他们赖上她,又不是她赖上他们,她⼲嘛管他们乐不乐意?

  苏凊文见她不说话,补上一句“一个月五万块,住宿加上伙食。”

  五万?夭寿哦,钱多也不是这种撒法,不过…五万块耶,虽然比不上过去的薪⽔,但吃饭⽔电不愁,还可以多养几个⽩吃⽩喝的,所以,她没有考虑太久,便慡快地点了头。

  接下来不管做什么,他们的气氛都很好。他们不停聊天,他带她到大学时期经常光临的牛⾁面店、泡沫红茶店,他们一路吃吃喝喝,虽然正式进⼊郁乔胃袋的食物不多,但她心情飞扬愉快。

  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样的轻松了,他没有,她也没有。

  这个下午于他、于她,都是崭新而快乐的经验。

  他送她回家她下车后,弯下,本来想跟他说再见的,却没想到某个念头闪过脑海,她脫口问:“你怎么会…想带我到你的⺟校?”

  他和她一样,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就回答“谈恋爱的第一步,不是认识彼此吗?”

  然后,她当机、他呆傻。

  崭新经验Numbertwo,他们都没有经过深思虑就回话,如果这是在公事上,犯的错就大了。

  瞬间,他们都不晓得该怎么往下接话,然后两人又不经大脑,做出直觉的反动作。

  她猛然转⾝躲进屋內,而他,猛踩油门离开她的家前。

  她跑进屋,猛气。完了、完了,她变成大花痴了,只要想起他,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快,不由自主想要发呆。

  钟裕桥见她跑进来,又脸⾊不大好,于是问:“你们不是只是送阿嬷回疗养院吗?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

  他的口气明明很温和,但她就是莫名其妙想借故发脾气。哇哩咧,难不成她还要在⾝上装追踪器,随时向吃⽩食房客报告行踪?

  她歪过脖子,半偏脸,満脸的非善男信女,问:“你是我的监护人?”她満脑子混沌,只想找个安静的空间,好好分析他那句话是假是真、是玩笑还是严肃。

  但钟裕桥阻了她的去路。“我不是,但我和翔会担心。”他赶紧把齐翔拖下⽔。

  她的恶意目光马上落在一旁的齐翔⾝上,等待他的反应,他连忙摇手否认“我只是不确定你要不要回来,不知道晚饭要做多少分量。”

  钟裕桥一听,瞠大双眼。刚才是谁把苏凊文狠狠臭骂一顿?是谁和他一起想恶计,打算给苏凊文钉小人,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菗腿?

  他的回答令她満意,她说:“从明天开始,要准备四人份的餐点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阿董要搬到我们家。”过去几天,他们自动把董事长简化成阿董,而接下来更多天,他们必须适应阿董在家里到处晃

  “什么!”钟裕桥尖叫。

  “不可以!”齐翔对苏凊文的不満露馅。

  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

  她双手横,仰起下巴,盯上两个比自己⾼半个头的男人。

  “这是我们的家,不需要外人介⼊。”齐翔握住她的手,満脸认真。

  “你们记错了吧?我们的家?不对,有空你们一起去地政单位查查,看看这栋房子是登记在谁的名下。”

  他们不过比阿董早到几天,就把自己当成主人?这算不算乞丐赶庙公?人家阿董还付钱呢,真不晓得他们哪来的发言权。

  她満肚子火。火气一:他们合力排斥苏凊文;火气二:她真的很想回房间,把阿董的话从头到尾好好想一想,偏偏…有没有听过,好狗不挡路?

  怒目相向!她強硬的态度让齐翔败下阵、退两步、妥协。好吧,人家本来就是老大。“阿董确定要搬过来吗?”

  “当然,人家一个月还付五万块钱。”

  “是不是只要付钱,就能够发言?好,我付!”此时突然不会看人脸⾊的钟裕桥接话。

  “你有钱?”

  “当然!”

  那他哭什么穷啊,害她善心发作,收留让人尴尬的前男友。

  她一掌敲上他肩膀,重重的一下,平衡感不够好的,肯定会往后仰倒。

  “太好了,既然你有钱生活,就赶快把行李收一收搬出去吧,免得老是传递错误讯息给别人,让我很尴尬。”

  “我传递什么错误讯息?”

  “是谁告诉董事长,我是你的女朋友?”

  郁乔冷下脸,瞪完大桥瞪齐翔,齐翔连忙‮头摇‬,拉出一张笑脸,表明自己和他不同伙。“我很阿董搬进来,他做人热情和善、亲切大方,我超、超、超级喜他的。”说完,他越来越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功力了。

  郁乔鼻孔朝天,磨两下牙,决定暂时放他一马,她比出莲花指,分别点上两个人,似笑非笑地说:“如果他搬进来,有谁觉得很不适应的话,随时搬出去。”

  撂下话,她趾⾼气扬转⾝上楼,临别秋波一送,震得钟裕桥和齐翔心底警钟大作,双双退后几步。她的笑容…呵呵,⾜恐怖。

  直到她关上房门,钟裕桥才咬牙切齿。

  苏凊文和齐翔都是无聇小人,一个在背后向女人告状,一个前几分钟才把苏凊文的屎脸批评个半死,下一秒就说人家和善热情。

  他越想越生气,齐翔却耸耸肩,酷脸加⼊两分痞态,继续给他挑拨下去。

  “看来,前男友没希望,小乔和新男友的恋情正如火如荼热烈展开。”

  钟裕桥横他一眼“小乔不过是崇拜英雄。”

  “至少她现在心中的英雄是阿董不是你。”

  有没有听过鹬蚌相争、渔翁得利?从现在开始,他要安步当车,不出头、不多话,好好的当他的得利渔夫。这个念头,让齐翔扬起两分笑意。

  “不行,绝不能让他搬进来。”

  钟裕桥咬紧牙关,面目狰狞,额头的青筋暴张。

  哇咧什么董事长?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住下来,好不容易找到初恋情人,好不容易老歌新唱,怎么能够让第三人横揷一脚?要是让他把“恋歌”唱成“安平追想曲”多冤枉。

  “没听清楚吗?同样付费,可小乔姑娘选择他,不要你住下。”

  齐翔修长的指头往他⾝上一指,挑眉,眼底看好戏的成分浓厚。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,虽然他们建立若⼲情,但是…奇怪了,他怎么会这么开心?是不是哪一档很有名的连续剧快要上映?

  钟裕桥明⽩他说的是真话。可是真话伤人啊…

  他想不通,那天小乔说的不是暗恋吗?为什么过去几年没有化暗为明,却在她离职后,浮上台面?

  这个晚上,他辗转反侧,想不通的事在脑袋里翻翻转转。  M.usUxs.cOM
上章 金夫银夫糟糠夫(上) 下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