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吃独食，本⾝就不对，应该有福同享，有难同当才对。于是赵亮把纸包拿出来说：“我这还有半截猪尾巴，
的，你们谁吃？”“就半截啊，你自己留着吃！”王大力刚躺下，忍住笑说。
“欧
秋你吃么？”赵亮问“太少了，我不吃。”
“你呢，鲜可欣？”
“我，我吃！”鲜可欣忙坐起接过猪尾巴，大嚼起来。
又一天下午班，午十点多赵亮又溜达到县食品店卖⾁的柜台前问：“你这还有猪尾巴和猪蹄什么的吗？”
胡雪花正在扒拉着算盘看票发，见赵亮来，忙站起
了去说：“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要来买猪下⽔，来了货我便让他们先不要卖，还好货刚来有二十来斤，你挑些。”说着让另一个售货员从里边屋里提出两个大铁桶。赵亮一看，铁桶里有煮
的猪蹄，猪耳朵，猪尾巴，松松软软还冒着热气。赵亮一见这么多，不知挑什么好，便说：“随便拿点就行！”“多买点，给同屋的也吃吃。”胡雪花说。
“还说呢，同屋的都吃了我蔵在箱中的半截猪尾巴。”赵亮说。
“你把猪尾巴还蔵箱子里？”胡雪花好奇地问。“怕人偷吃吗？那这次多买点。”胡雪花说。
“能卖我多少？”
“这次来了两桶，你买一桶？”
“能卖我这么多？”
“给他过秤！”胡雪花示意那个售货员。
“两⽑一斤，十三斤，两块六。”
“别
钱了，我替你掏了。”胡雪花又要钱，赵亮忙掏出钱，塞到胡雪花手中，胡雪花推脫，赵亮硬把钱塞到她手里，并用另一只手捂住胡雪花的手，胡雪花抬头望着赵亮约有十来秒钟，最后终于收下钱。“哎，哥几个来吃啊！”赵亮把一桶猪蹄猪尾巴猪耳朵提进屋，便喊道。桶一进屋，煮
的猪⾁香味便也窜満了屋。王大力，欧
秋和鲜可欣立刻围来，见赵亮提了这么一大桶煮的⾁食，便一人拿起一个，或猪蹄，猪耳朵，猪尾巴的，或蹲地或坐炕边，大嚼起来。四人每人吃完一个，又拿起一个接着啃，啃完第二个又抄起一个再来。一桶⾁食，片刻工夫便下去半桶。“你哪淘换来这些好吃的？”王大力问。
“县食品公司买的。”赵亮不无骄傲地说。
“食品公司卖⾁不是要⾁票吗？”欧
秋问。“这
猪蹄，猪耳什么的，不要票。”赵亮答。“可你怎么这么有本事，一下就买了一大桶啊？”鲜可欣问。
“有关系呗！”
“什么关系？”王大力凑过去问。
“是个
人。”赵亮还不想把结识胡雪花的事详细说出，于是支唔道。正说话间，车间王主任敲门进了屋，说是找欧秋问点事，见众人正在大嚼，又见地放着一个铁桶，桶里又有⾁，便道：“呵，真香啊，吃呐？”“嗯，您吃点？”赵亮说着，便从桶里拿出个猪蹄递到王主任手。
“这，我刚进屋就吃，好像我是闻着香味来的，太不好意思了。”王主任谦让，一边还是接住了赵亮递过的猪蹄，啃了两口说：“你们哪弄这么多⾁食？”
“买的。”王大力说。
“街还卖这儿？”
“有关系。”欧
秋说。“给我买点行么，我婆姨和娃从村县城，刚来我这儿。”王主任说。
“我哪天街，给您买点。”赵亮说。
“买什么啊，从这桶里拿！”说着，欧
秋从桶里拿了两个猪蹄，几
猪尾巴还有猪耳朵，塞到王主任手中。“把桶还给你！”赵亮提着空桶，来到卖⾁柜台前。胡雪花不再，那个次给桶过秤的女售货员见是赵亮，接过桶说：“你先待会儿，雪花
账去了，一会儿就回来。”赵亮找条凳坐下。那女售货员说：“你咋认识我们这小主任的？”
“她是主任？”赵亮问。心中疑惑，胡雪花十顶多二十岁，怎么是主任？
“她是我们食品店的主人，兼做会计。”噢，官并不大吗，只是这小食品店的主任。赵亮想。
“你们咋认识的？“那个女售货员又问。
“她哥使我们厂的，她哥病了，在太原医院，我们在他哥病房认识的。”赵亮说道。
“噢，我以为你们认识多久呢，以为你是她对象。”那女售货员似对赵亮说，又似在自言自语。
“你怎么怀疑我是她对象？”
“我看你俩长的有点夫
像，也
亲密的。”“真的？”二人正谈话间，胡雪花从屋里后边的过道走进，她话只听了一半，便问：“谁是谁的对象啊？”那女售货员见她问，忙笑着走开。
“她说谁和谁对象？”胡雪花向赵亮点下头，接着问。
“她是以为我和你处对象呢。”赵亮讪笑着说。
“你说甚呢！”胡雪花的脸立刻涨的通红。
“我还想再买点猪蹄。”待胡雪花在那桌后的座位坐下后，赵亮问。
“先别买了，过一段时间再买，就这些货，好处也让大家都匀些。对了，我这儿有些烟，你菗不？”
“你这有烟？”赵亮奇怪。
“是，”胡雪花打开菗屉，只见菗屉里一支支的烟⾜有四五十
。“这都是买⾁的人钱时，顺手递过一支烟，我推辞人家扔在桌就走了。一人一支，一天就好多支，先前我都给了人，这些⽇子见你来，我想给你攒点。这，你拿走。”赵亮拿起烟，一大把，仔细一看什么牌的都有，有前门的，有泽的，有八达岭的，还有红牡丹的。赵亮心想这倒不错，以后菗烟不用花钱了。欧
秋去火车站接陈鲁平。只几个月陈鲁平从河南省调到⾼原钢铁厂的手续便办完。今天乘火车到忻县，因怕陈鲁平带的行李多，欧秋特意推了一辆⼲净些的小平车。等了半个多小时火车来了，欧秋在下车的人群中寻觅，好在忻县下车的旅客并不多，所以没一会儿便看到陈鲁平和一位老者拎着两个手提袋从火车下来。欧
秋忙走去，叫：“鲁平！”陈鲁平看到他十分⾼兴，忙指⾝边的老人说：“这是我爸。”转而给老人介绍：“这就是我说的欧
秋。”欧秋忙前结果老人手中的手提袋，恭恭敬敬地向老人说：“伯⽗您好！”老人也微笑答道：“你好！”将几个手提袋扔到平车，三人便向厂区走去。“伯⽗，您和鲁平一块来了？”路，欧秋问。“当然了，老闺女吗，来这儿钢厂，我又没事，送送她，过来也看看厂里的环境。”
“我们钢铁厂刚建一年，设备什么的不太先进，工人大部分又是新工人，所以生产并不太顺利，老悬料。”陈鲁平的⽗亲边走边听，当听到老悬料时，便站住了，问：“悬料就
可怕的了，怎么还老悬料，那还炼什么铁啊？”转而又问：“你在钢厂⼲什么工作？”“我——我是推料的。”欧
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“推料，是原料车间推料的吗？”
“不是，是冶炼车间往料坑里推料的。”
“你们往料坑下料不是料仓传送带，是人用平车往料坑推？”
“是。”
“太落后了，五八年大炼钢铁时，小⾼炉是人工推料，怎么十多年了，新建的钢铁厂也是往料坑推料，人工推料，份量准吗？”
“有过磅的。”
人陷⼊沉思。
到钢铁厂，欧
秋让老人在自己宿舍先休息，自己便陪陈鲁平去厂里劳动科报到，手续办完，陈鲁平被分配在化验室工作。第二天班，并给安排了女工宿舍。“伯⽗，我和生产科说说，给您安排在厂招待所住？”回到自己宿舍，欧秋对陈鲁平⽗亲说。“不用了，我住县招待所，只住几天，也费不了多少钱。”
“我想让您给我们厂生产科的技术人员讲讲炼铁的事。”欧
秋说。“我倒是搞技术工作，只是近十年没搞了。这样，明天你带我去你们厂转转，看看有哪些部位需要改进，就咱俩，不要通知别人了。”
第二天，欧
秋和陈鲁平的⽗亲正在⾼炉周围转悠，冶炼车间办公室里的两个技术员看到了，便随了过来，以前，那个年岁大的老周便伸出手说：“您是冶金部的？”鲁平的⽗亲迟疑了一下，伸出手和他握了握。
“听说您以前是在冶金部搞炼钢炼铁技术的，您看看我们厂，给我们提点改进的意见。”
“你们新建的厂，不错不错，⾼炉是新的，工人也是新的，能正常生产已经很不错了，我只是随便看看。”边说边走，把⾼炉周围几个地方看完后，便要和欧
秋回去，那老技术员想留下老人吃顿饭，老人正在推辞。这时厂里的生产科长走来，前便握住老人的手说：“您哪能走啊，怎么也得吃顿饭，和我们讲讲生产的事，您见识广，经验多，又搞过多年的技术，您一句话可以让我们省几年的劲，去食堂去。”说着，硬拉着老人去了厂食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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