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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7米世间,唯情最苦
不管如何,对于净空方丈,占⾊是有好感的。

  心里一喜,她眉儿弯下,拉了拉权少皇的袖子,笑得露出八颗洁⽩的牙齿来。

  “四哥,快看,是净空方丈。”

  权少皇低头,看她那一眼,目光有些深。在她看不见的角度,他微微一挑眉,犀利的双眸直直望向了⻩布幔禅座后的净空方丈,语气淡淡地回应。

  “是。”

  没有发现男人语气的反常,占⾊翘起角来,在阿采吉后背上拍了拍,笑逐颜开地说“走吧,阿采吉,去找那位法师求签。”

  “好啊好啊!阿姐,走!”阿采吉很是‮奋兴‬,欣然应允,拉着她的手腕,一行人就围拢了过去,直接就将净空方丈的禅座围得⽔怈不通了。

  净空方丈自然也发现了他们。

  大概因为今天龙泉寺的**会,他穿得比上次在依兰慈云寺时更为隆重,一件淡金⾊的袈裟,让⾝穿佛⾐的他看上去精神矍烁,双目格外有神。

  手里执着一串佛珠,脖子上还挂着一大颗佛珠,在不远处咚咚的木鱼声和居士们此起彼伏的念经声里,他慈眉善目地看了一眼权少皇,目光又掠向占⾊与权少皇脖子上骑着的权十三,双手合十辑了一礼,才口念‘阿弥陀佛’,微笑着招呼。

  “二位施主,好久不见了。”

  权少皇瞄着他的脸⾊,轻轻一笑“方丈⾝子骨还是这么硬朗。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,走了这么几千里路,都能见到你老人家。”

  “坐吧!”净空方丈拂了一下⾝上的袈裟,微笑着问“施主近来可好?”

  权少皇先将扛在脖子上的小十三放了下来,才往上一挑角,扯出一抹柔和的浅笑来“不瞒方丈,近来我颇有些困扰。正准备去依兰听方丈讲禅化解呢,没有想到,却在这儿遇见了。”

  净空方丈笑着,眸底带着一抹仿佛洞悉世事的光芒。

  “人生苦短,业识茫茫,施主又何必陡生烦恼障?”

  烦恼障,为佛教语。意思是坚持执念,贪、嗔、痴等烦扰⾝心的烦恼。

  权少皇情绪复杂的半眯着一以冷鸷的眸,凝视着他,神⾊显得有些不羁“我本来就是俗人,自然没有大师这般的平常心,能无视世间污秽,无视人倾扎与人丑恶,把心放得这么宽平,独善其⾝,不念险侧之人。”

  好⾼深!好诡异!

  随同来的好几个人,面面相觑,有些不明⽩他⼲嘛与一个老和尚较上了真儿。

  就连占⾊也微微侧眸,望向了他棱角冷硬的侧脸。

  不过,她没有吭声儿。

  这么久以来的相处,她从来都相信,权少皇不会做没用的事儿,更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。不管他做了什么,说了什么,自然都会有他的用意。所以,即便她此刻同样不懂,却也只是静观其变。

  净空方丈眼睑微收,合掌当,讷讷地笑着轻言。

  “施主,闻恶不可就恶,君子亦不念旧恶!”

  “恶即是恶!世间常理,怎么能不念?大师教教我!”权少皇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儿,一双鸷的眸子,刹那就变得没有了一丝好气儿。

  于他的冷硬不同,净空方丈一直和煦而对。

  “施主,人生在世如⾝处荆棘之中,心不动,人不妄动,不动则不伤;如心动则人妄动,伤其⾝痛其骨,才会体会到世间的诸般痛苦。你又何必如此执念呢?”

  轻轻‘哦’了一声儿,权少皇勾云密布的脸,顿时铺満了笑意。

  “那大师认为,人生在世,什么执念最为苦?”

  净空方丈眼睛微眯,静静地看着权少皇。

  他沉默了。

  两个人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好半晌儿都没有再说话。

  而此时,龙泉寺里的热闹还在继续,不管远近到底都是人群的喧嚣声儿。只有这一处⻩布幔前面的几个人,才无声无息。

  良久。

  低低垂下了眼,才听得净空方丈淡声说:“人生有八苦,有皆苦。但世间,唯情最苦!”

  唯情最苦!

  讶然于净空方丈一个和尚,竟然会有这样的回答,占⾊的心里惊得快要不行了。

  但,她依然没有吭声儿。

  静静地,她看向了权少皇。

  一只手锁住她的⾝,权少皇眼神放柔,清晰地继续哈哈笑问“情有什么苦的?大师方外之人,也懂得情事?”

  “阿弥陀佛——”净空方丈双手合十口念佛号,目光空灵至远,淡淡地望向了权少皇,若有所指地微笑:“施主你见笑了。老讷早已跳出凡尘之外,又何来情致?只是我看施主你眉间戾气深重,有一言相劝。”

  “哦?”权少皇只是笑“方丈请讲!”

  “一念求全,则万绪纷起。与其执念于仇恨,不如唯心而安。”

  “呵呵,多谢大师的金⽟良言,奈何道虽在道中,可我这样的俗人,实在是悟不了!”

  “施主生在富贵家庭,骨⾁间的嫉恨本就常态,当冷静处之!”

  “一心执恨,万般都恶,哪里还有静?”

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,像探讨,又像在争辩。

  一个稳一个狠,一个驰一个张,可听不去,句句都不沾地气,⾼深难解。

  静静而立的几个人,各有各的表情不同。

  像艾伦和像艾伦和阿采吉这种完全听不懂的人,抓耳挠腮,心尖尖都在发急,恨不得他们赶紧地停下来。而像占⾊这种能听得懂表面的文字语义,却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,更不知道话里深意的只能默默琢磨。

  上次在慈云寺的时候,她看得出来,权少皇对净空方丈是很尊重的。可是今天的他,不管是对净空的话题还是说话的语气方式,虽然谈不上有多不尊重,但确实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咄咄人。

  而这,正是她想不太明⽩的地方。

  还有净空方丈今儿也有些不同寻常。

  记得在慈云寺的禅房里,那个佛茶煮香的上午,这位方丈也是这么侃侃而谈,目清思远宛如驾鹤神仙。可这会儿,徜徉在⽇光下的他,一袭淡金⾊的袈裟袍上,依乎沾染上了一种不属于庙寺的烟火之气。

  另外,他的话里话外,好像都是在告诫权少皇放下执念,放下仇恨。可是,他嘴里这些执念,这些所谓的‘戾气’,不就是只有与权世衡间的仇恨么?可这位世个⾼人的净空**师,又如何能知晓得了?

  难道说,他真的仅仅凭着面相,就能把一个人看得这么透彻?!

  要真如此,那他太⾼端了!

  不是她灭自己威风,长他人志气。就这情形,她完全有理由相信,即便她的⽗亲占子书,那个俞亦珍嘴里的‘半仙儿’又活了过来,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本事。

  思忖间,实在忍不住的艾伦凑了过来,将嘴巴附在她的耳朵上。

  “占小妞儿,他们都说啥呢?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?”

  轻轻笑着,占⾊的手摸了摸小十三的脑袋“禅家都讲究顿悟的,自己这个领悟就行了,我给你解释了,那怎么行?!”

  艾伦搔了搔头,‮头摇‬撇嘴“顿悟?爷可悟不了!”

  拉下了脸,占⾊严肃地说:“悟不了,那是你没有慧!”

  艾伦哧了一声儿,冲她翻一个大⽩眼儿,小声说:“丫小说看多了吧?发神经!”

  占⾊双眼轻眯,笑着反问“我不看小说,你看么?”

  嘿嘿一乐,艾伦冲她眨眼睛,搞笑地说:“莫言的算不算?”

  咳!

  差点儿被她的话给呛住,占⾊抬起手背昅了昅气,忍住心头的笑意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“你…得了!好生听着大师讲禅!”

  好吧,其实她也一半懂,一半不懂。

  然而这时候,两个人的‘问难’已经结束了。在权少皇气势十⾜的目光注视下,净空方丈默默念了一下佛号,在一行人半知半解地表情询问下,他微微笑了开来。

  “施主,今天有法会,一会儿我还要去祈愿祝祷,不如我们改⽇再说?”

  权少皇眸⾊深深,角噙笑“大师,你随意。”

  净空方丈再次合十施礼,笑问:“你们谁要求签?”

  “我——”阿采吉早就等得不耐了,听到净空这么问,举起了手来。想了想,她又双手合十当,恭敬地说“**师,我要求签,问姻缘。”

  净空法师垂目说了一声‘请’,他旁边的一个小和尚就双手将面前的签筒递了上去,阿采吉闭着眼睛,晃动着签筒,口中念念有词,一脸诚恳信奉的样子,看得旁边的占⾊不得不感叹纳西人对神的崇敬。

  稍顷,大概祝愿的话说完了,阿采吉闭着眼睛就从签筒里菗了一支竹签来,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净空法师,又慎重地重复了一遍。

  “多谢**师,我要…问姻缘。”

  她小脸被暖映得红红,充満了期待。

  净空法师微微笑着,淡淡看向了竹签。不料,目光在签文上停顿一秒,他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,眼睛略略一眯,又抬起头来仔细看了阿采吉一眼,接着,右手快速地转动着佛珠“小施主,敢问你的生辰八字?!”

  “生辰八字?”

  阿采吉很⾼兴,満脸都堆満了笑容来。她知道这种待遇,肯定都是因为**师认识阿哥阿姐才有的。一般来说,在龙泉寺解签的时候,法师是不会问那么多的,都只会按照签面儿来解。抿着嘴笑着,小姑娘脸上的两团⾼原红更丽了几分,扬着眉头,她很快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了净空方丈。

  “阿弥陀佛——”

  眉头深深皱紧,净空方丈喊了一句佛号,看着阿采吉的目光,黯淡了下来。

  “小施主,人情世态,倏忽万端,不可较真。情之一事,空空如也,不可执念。否则,近⽇恐有灾祸啊!”

  灾祸?

  脸上⽩了一⽩,比起灾祸,阿采吉更在意的却是其他。

  “**师,我与我的阿黑哥,能成么?”

  净空方丈执佛珠的手没停,语气不容置疑“小施主,还是放下吧!不然,大难临头!”

  放下?大难临头?

  不仅阿采吉,就连占⾊都吓到了。

  她未开口,却听得阿采吉又急急地问“**师,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去?”

  净空方丈‮头摇‬,呐呐出口:“小施主,情缘与常孽不同,得失由心,控心才可得平安。要不然,大罗金仙也助不了你,放下情孽,方得平安啊。”

  “不…”阿采吉的脸都⽩了。

  在净空方丈说这些话的时候,占⾊刻意去看了一眼阿采吉刚求到的签文。她看见上面清楚地写着‘天定婚姻不偶然,相逢相合好团圆,耳边休听闲言语,偕老夫到百年。’。

  而这,明明就是一只上上签,好的上上签,为什么会被他解签成了这个样子?作为《金篆⽟函》占卜师的后人,虽然她老爸死得早,她一直都是半壶⽔,没有得到占子书的真传。但是,像这样摆明了的事实,她真心不太理解了。

  一直沉默的她,上前一步,走到了禅座面前。

  “净空方丈,我对占卜这行当也多少了解一些。我不明⽩,明明就是一支上上签儿,为什么你要说有灾祸,不放下就会大祸临头?”

  手指一颗颗拨动着佛珠手串,净空方丈看着她,一双慈祥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,眸底仿佛有一抹佛光在流动,语气比刚才又柔和了不少。

  “女施主,签文必须配生辰八字,好签也得配好命人。否则,命不配签,反倒陡惹了煞气,招了不必要的祸端。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強求,自当如是啊。”

  命不配签?

  占⾊皱紧了眉头,而阿采吉则是‘哇’的一声儿就哭了出来。

  “为什么要这样?呜,我跟我的阿黑哥…呜,不能在一起了?可是我真的很喜他的啊,他也很喜我的呀…**师,你帮帮我…帮帮我啊…”

  净空方丈敛住眉头,只是叹息。

  “缘起即灭,缘生已空,小施主且自安。”

  “呜…”

  到底年轻太小,又信签信神,还是第一次恋爱的阿采吉,哪里受得了这样的‘神旨’?!难过地菗泣着,她掩着脸大哭了起来,引来了旁边无数人的围观。

  看着泪流満面的小姑娘,占⾊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,不由得就想起了她之前眉开眼笑的期待。老实说,她真有些不忍心了“阿采吉,你不想往心里去了。求神问卜这种事儿,又何必相信?!我爸爸说过,不管科学还是宗教,在于虔诚,在于善良。你这么善良又勇敢,一定会得偿所愿的,相信我。”

  “阿姐…”阿采姐菗泣着,越哭越厉害,显然更相信净空。

  “好姑娘,不要哭了。那谁不是说过么?爱笑的姑娘,运气都不会太差。你现在应该⾼兴起来,你们既然那么相爱,又怎么会没有缘分呢?”

  “女施主!”目光淡淡地看着占⾊,净空方丈微微一笑“众生所相皆是虚妄,执念害人,且勿教人強求。情来则守,情去不留,一定要听老衲的话!”

  这句话一⼊耳,占⾊心里一动。

  缓缓抬起头,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佛相⾼端的净空方丈,心里有一扇记忆的门儿,仿佛在慢慢地开启——

 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,也随着龙泉河的风,送⼊了她的耳朵里。

 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,在占子书留给她的《渊海子平》扉页上,就写着这样一句。没有想到,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,还能在别人的嘴里听到它。恍惚间,想到那个在她六岁时就过世的⽗亲,她的眼睛微微泛起了酸涩。

  看着净空方丈,她明知道这句话有些傻,可还是问了出来。

  “净空方丈,我有一句话,不知道该不该问您?”

  净空方丈再次垂目“女施主请讲!”

  狠狠咽了一下口⽔,占⾊看着他凝视的脸,问得有些艰难“在十九年前的哈市依兰县,方丈可认识一位叫着占子书的人?”

  “阿弥陀佛!”净空方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,双手合十向她致礼“老衲的确识得占施主。可惜他英英⽟立,彬彬⾼华,却英年早逝,驾鹤而去,可叹可叹啊!”

  喉咙哽咽着,占⾊眼圈红了红“谢谢方丈给了我爸爸这么⾼的评价。”

  “阿弥陀佛,女施主节哀!”

  小脸儿绷紧,占⾊点了点头。

  一直没动声⾊的权少皇,一双狭长的锐眸已经眯起了一条线。见状,他伸出手来,再次将小十三拎了起来,骑到了自个儿的脖子上,一只手臂则稳稳地揽住占⾊的,凉凉地看着净空方丈,恻恻地哼了哼。

  “方丈真是好修养,告辞了!”

  “施主,慢走!”

  这个时候,后面等着求签的大批人马,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。占⾊有心再与净空聊几句当年他与占子书的往,却也不好意思再耽搁他的时间了。只能再次致意辞过,约好下次去依兰与他详淡,就往退往了旁边。

  就在她转⾝之际,净空方丈却突然喊住了她。

  “女施主,请留步…”

  占⾊一喜,调头看他,目光烁烁。

  她心里寻思着,莫不是当年他老爸还有什么过往,净空想要告诉她?

  手执起佛珠,净空方丈从⻩布幔后站起⾝来,淡淡地看着她,一双稍稍松弛的眼敛耷拉着,又像庒儿就没有在看她。

  “施主,老衲再赠你一言。”

  “方丈请讲。”她很期待。

  “人心惟危,念难填。女施主当乐而无念,情不附物才好。”

  情不附物?

  人皆有情,又怎能做到不附物?

 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,占⾊淡淡勾起来,挽在权少皇胳膊上的手紧了紧,用行动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情,已经附于物上了“多谢方丈赐教!改天依兰再见。”

  没有再回应她,净空方丈只是笑着,又坐了回去,继续微笑着望向了下一位问签的人,好像庒儿就没有和她说过刚才的话一样。可占⾊抿着,却停住脚步站了好一会儿。

  也许,净空说得很对,情不附物,必不会被物所伤。

  可一切都可以‘悟’,又有几个女人能悟通情感?

  *

  接下来的⽇子,他们开始了正式的旅游之行。

  将束河古镇留到了最后,第一天,一大帮子人从大研古镇开始玩起,拍大研古镇的风车,走宽窄不一的大街小巷,穿过有江总题字的‘牌坊’,游监了大研有名的四方街。

  那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古镇。

  一个酒吧门口,挂着一个搞笑的牌匾。

  “泡别人的妞,让别人无妞可泡!”

  另一个酒吧门口,还挂着一个更搞笑的牌匾。

  “一个美女是纸老虎,三个美女是⺟老虎。”

  还有一个酒吧的门口,坐着有一条大狗,他吊了一块儿狗牌儿“求遇,我三岁了。”

  这一切的一切,都说明了一件事情,丽江人是浪漫而乐的,确实不负‘爱情之都’与‘浪漫之都’的赞誉,处处都有幸福和搞怪的影子。

  一天又一天。

  旅行的⽇子,在充实与乐之中,过得很快。

  他们吃10元钱一个的竹筒饭,也吃10元钱三个的包浆⾖腐。

  他们骑游茶马古道,去观音峡,更游历了腾冲的和顺古镇,走在那至今保留完好的明清时代建筑边上,看溪流绕镇,嗅金桂飘香,买《‮京北‬爱情故事》里与爱情有关的龙凤铃,将龙铃和凤铃扣在一起,听那清脆的声响,最后,坐在了《北爱》里沈冰曾经坐过的那个堰堤坝上,大声儿地笑闹着。

  这样的⽇子,格外美好。

  几天下来,占⾊这个准孕妇,玩得特别的尽尽情。

  不过,在这样的⽇子里,她有时候也有点儿恍惚。她看得出来权少皇还是在忙碌,可即便他忙得要死,电话一个接一个,他依旧寸步不留的陪着她玩儿,拎着小十三,抱着她,一家三口…

  不,一家四口。在这个远离了城市的地方,他彻底褪去⾝上所有的光环,与每个人大声地说笑,吃小吃,唱民歌,将他完全不同于平时的一面暴露了出来。

  这样的他,终于接上了地气。

  可是,占⾊的心里,却隐隐有些不安。

  这种不安来得很诡异,她估摸着有两点原因,一来‮孕怀‬了心神不宁,二来生活实在太幸福,人就容易患得患失。所以,还是执著念造成的。

  第七天,一行人游遍了丽江附近景点,终于回到了此次旅行的。

  当然,也是旅行的终点——束河古镇。

  ---题外话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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