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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6、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恶心?
韩老育二子一女,老大韩正荣只有韩立江一个儿子,‮二老‬韩正辉膝下无儿无女,小女儿早年与韩家断绝关系,近几年才将两个外孙接回韩家。

  他很注重韩家的⾎脉,所以,当初倪柔与韩立江能在一起,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怀了韩家的孩子。

  当孩子意外流掉,无论是待遇还是地位,都不会有先前好。

  按照倪柔吃不了亏和苦的子,与韩立江闹离婚也正常。

  只是,齐泓说的那番话,倒是令她震惊。

  夫之间小吵小闹正常,就算有不能解决的问题,两人都冷静一点,总能找到办法。

  但——

  倪柔的做法,已经跃过道德与法律的界限。

  这么想着,齐泓发来消息:“如你所想。”

  四个字,道出他此时的无奈。

  平时祸害人就算,夫俩吵架有矛盾,竟然还想着拉别人下⽔。

  倪初夏拧眉思索,打字回:“她心思多的,凡事小心吧。”

  他们同住在韩家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一旦有人有这份心,定然会被看出来。

  尽管这只是倪柔的臆想,但难保别人不会多想。

  再者,如果事情东窗事发,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反咬一口。

  齐泓很快回过来:“这我知道,等彻底解决完这事,可能会需要你帮忙。”

  倪初夏回了ok的表情,便结束对话。

  这时,厉泽从楼上下来,询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菜。

  倪初夏把‮机手‬放到茶几上,浅笑着回:“就我们在家,随便炒两个菜就行。”

  “那就三菜一汤吧。”

  厉泽走过来,手撑着沙发靠背,俯⾝贴近:“红烧排骨、蒜蓉粉丝蒸虾、百合炒芦笋,再加紫菜蛋汤,清热降火。”

  说话时,热气直噴脸上,分外暧昧。

  倪初夏向后靠,眼神飘渺神游,咽下口⽔道:“就这些吧。”

  “或者你素菜换成油焖茄子?”厉泽一直看着她,见她脸颊与耳以可见的速度变红,眼中划过一抹促狭。

  虽然他眼底的笑转瞬即逝,但还是被倪初夏捕捉到。

  伸手抵住他的口,没好气开口:“报菜名离这么近做什么?”

  都说随便炒就行,非得离这么近,分明就是想惑她。

  “怕你听不清。”说着,他移开手,坐到她⾝边。

  倪初夏翻了⽩眼,拿起‮机手‬看起来,掩饰自己心跳加快。

  男人薄轻挽起来,觉得时间差不多,起⾝走进厨房。

  等他走远,倪初夏呼出一口气。

  天呐!

 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妖孽,只要靠近他,脑子里就自动冒出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。

  一定是‮孕怀‬的缘故,一定是。

  倪初夏调整好呼昅,这才将情绪控制住。

  就在这时,‮机手‬震动起来,是岑曼曼发起‮频视‬聊天。

  接通后,画面是一片⽩。

  “曼曼?”

  画面转了一下,她的声音响起“看得见我吗?”

  倪初夏见她的脸出现在屏幕上,笑着点头“在‮店酒‬?”

  “是啊,回来休息了。”

  此时,岑曼曼趴在上,一只手扶住‮机手‬,另一手撑着脑袋。

  倪初夏向后靠了靠:“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

  “还不确定,他在这里好像还要办点事。”岑曼曼将下巴磕在上,缓慢地眨眼,问她在做什么。

  倪初夏从沙发上起来,走到饭厅停下,镜头稍微转了一下“等着吃饭呢。”

  镜头里,是男人在厨房忙碌的⾝影。

  岑曼曼笑着说:“等会你就有口福了,记得要多吃点。”

  倪初夏把镜头转向自己,脸上洋溢着幸福“今晚肯定胃口大开。”

  她并不算是吃货,却对厉泽做的菜情有独钟。

  每次吃他做的菜,食量都会大增。

  记得刚‮孕怀‬那会儿,基本是由他准备饭菜,那段时间圆润了不少。

  重新坐回沙发,倪初夏问她婚纱照拍完还有什么事。

  “请帖、酒宴都是泽川负责的,我好像没事可做。”

  答完,像是想起什么,开口说:“上午拍婚纱照的时候,好像看到云辰的表姐了。”

  今天很早就起来换⾐、化妆,等结束去外景时,太也才刚升起。

  跟着厉泽川上了车,就在关车门时,看到一人行⾊匆匆地从24小时便利店出来,侧脸与⾝⾼很像⽩夕语。

  那时她并没有注意,结束完一天的拍摄,回来与倪初夏通‮频视‬,才突然想到⽩夕语是在逃犯。

  “⽩夕语?”

  倪初夏眉头稍稍皱起,询问她详细的情况。

  代完之后,岑曼曼问:“我这几天应该都会在苏南这边,需要我帮忙吗?”

  倪初夏‮头摇‬,笑着回:“这事给云家就好,你呢,就和大哥好好过二人世界。”

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,天⾊渐晚,才将‮频视‬挂断。

  惦记着岑曼曼说的在苏南看到⽩夕语的事,于是给云辰发了条‮信短‬,发送成功之后,又将‮信短‬內容复制,粘贴发给岑南熙。

  ⽩夕语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,一定会受到惩罚。

  即便她现在逃出来,但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,总会逮捕归案。

  “发什么呆?”

  厉泽走过来,说道:“洗手吃饭了。”

  倪初夏莞尔“我都等不及了。”

  男人执起她的手,走到厨房⽔池边,替她打开⽔龙头。

  洗好手之后,又扶着她坐下,把碗筷摆放好。

  倪初夏双手叉托着下巴,就这么看着他。

  忙碌完,厉泽拖出椅子坐下。

  抬眼见她一直盯着自己,好笑地问:“不是等不及了吗?快吃吧。”

  “等等。”

  倪初夏站起来,走到厨房烫洗了两个⾼脚杯,给其中一个杯子倒上鲜榨的果汁。

  重新回来,把空杯子递给厉泽,又在酒柜上挑了一瓶红酒。

  厉泽⼲脆放下筷子,靠在椅背上,看她忙活。

  见她终于坐下,戏谑问:“需要点蜡烛吗?”

  “又不是西餐。”倪初夏咕哝完,看了眼⾼脚杯,眼神略有闪烁,片刻后,理直气壮地说:“这样吃饭才有氛围,我们可以边喝边聊。”

  厉泽定定地看着他,目光是难掩的柔情缱绻,眉宇间都点缀温情,少了几分待别人时的凉薄。

  横过桌子,攥住她的手,拇指‮挲摩‬着她的手背,嗓音低沉,只说了一个‘好’字。

  倪初夏回视过去,他的目光太炙热、深情,脸被他盯得发烫发红。

  良久,厉泽松开手,拿起筷子给她夹了菜“吃饭吧。”

  “嗯,你也多吃点。”同样的,用筷子替他夹了菜。

  可能是分别很久,所以,格外的珍惜彼此相处的时间。

  因为,不知道何时,就又会面临分离。

  韩家,⽔岸雅筑。

  用过晚餐,韩英杰上楼休息。

  韩正荣⽗子今晚有应酬,并没有回来。

  客厅沙发上,是韩正辉夫与倪柔三人。

  电视里,正在放狗⾎的偶像剧,女主正与男主争吵,说了一通。

  韩正辉的子看了一会儿,笑着对⾝边的倪柔说:“这剧你们小女生应该喜吧?”

  “啊?”

  倪柔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电视,听了她的话,才回过神来。

  “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,是想立江了吧?”

  ‮二老‬媳妇握着她的手,笑着调侃:“新婚夫都是这样,腻得很哦,要是想就直接给他打电话。”

  这时,齐泓从楼上下来,走进了厨房。

  倪柔搭在腿上的手,缓缓握紧。

  刚开始还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二婶的话,之后便借机上了楼。

  想韩立江?

  刚才二婶对她说的那些话,简直就是讽刺。

  她、恨不得韩立江永远不要回来,最好是死在外面!

  沿着过道走,注意到齐泓的房间门是掩着的,她停下了脚步。

  自从那次之后,她明显感到齐泓对她的厌恶。

  以往两人碰面,他还会朝她点头,如今却是避之不及。

  难道,她就这么令男人倒胃口吗?

  听到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,倪柔咬着牙,移步推门而⼊。

  齐泓端着咖啡杯走来,手刚要搭在门把手上,顿住了。

  旋即看向斜对面的门,紧闭、没有丝毫光亮,温润的眼睛危险眯起。

  推开门,跨步走进去。

  原本⽩晃晃灯光,已经被调成暖⻩⾊。

  倪柔站在窗旁,望着外面。

  听到动静,她蓦地转过头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走进来的男人。

  知道这样做很无聇,令人看不起。

  可,一想起韩立江对她做的那些事,她心里就痛恨,想要报复他。

  除了这种办法,她想不出还能怎么做,才能缓解她內心的恨。

  倪柔抬手整理被风吹的头发,轻柔出声:“表哥,你现在有空吗?”

  齐泓扬眉,轻抿了一口咖啡“你有事?”

  “我想和你聊聊。”倪柔快步走过来,在他跟前停下。

  一双眼睛,含情脉脉地看着他。

  除非是直男癌晚期,否则,这样明显的暗示,不会有哪个男人看不出来。

  齐泓抬手指了指房內唯一能坐的,示意她坐下。

  倪柔平复心情走过去坐着,见他把咖啡放下正在解领带,心跳‮速加‬,手心也冒着汗。

  形容不出来的感觉,尽管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,但心里已经升腾出一种报复韩立江的‮感快‬。

  齐泓把纽扣‮开解‬两粒,又将袖口翻折起来,问:“有什么想说的?”

  倪柔轻拍她⾝边的位置:“你也坐着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齐泓跨步走过去,眼底是不屑、厌恶,还有转瞬即逝的精光,只是这些在坐下时,已经全部掩去。

  倪柔偏头看着他,开门见山:“上次说的你考虑怎么样了?”

  齐泓眼中是疑惑,扬眉示意她说清楚。

  “我知道你讨厌韩立江,现在就有报复他的机会摆在你面前,你不想要吗?”

  倪柔说着,人也快贴过去“我不需要你负责,你的顾虑、担心完全没有必要。”

  齐泓站起来,手指着门:“如果你是说这个,⿇烦出去。”

  倪柔手撑着,內心有些焦急。

  这么多天,这是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,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。

  蓦然站起来,紧紧握着他的手“我年轻、漂亮,除了结过婚,你有什么不満意的?”

  她的话已经说都很明⽩,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担心,她只是想享受背叛韩立江的滋味而已。

  他能在外面找人,她为什么不可以?

  “有病就去医。”齐泓推开她,厉声呵斥:“我再说一遍,出去!”

  倪柔摔倒在地毯上,微垂下头。

  片刻后,突然笑起来。

  声音郁,透着些许‮狂疯‬在里面。

  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恶心?”

  倪柔缓缓抬起头,眼眶泛红充盈泪⽔“我也觉得自己很恶心,特别是再被韩立江那个畜生玩弄的时候,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,离婚吗?倪家破产了,我爸进了监狱,我离开他,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
  齐泓抬手摁住眉心,无声叹气。

  造哪门子孽,才能被这个疯子上。

  “…你帮帮我吧!”倪柔握住他的腿,几近‮狂疯‬地开口:“齐泓,你要是不愿意,我就现在就喊,让他们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
  “呵!”

  齐泓冷嗤一声,居⾼临下望着她:“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?”

  倪柔对上他轻蔑、厌恶的眼神,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开始撕扯自己⾝上的⾐服。

  “你疯了!”齐泓怒吼。

  “是,你不让我如愿,那我们一起倒霉好了。”倪柔哈哈大笑起来,伸手就要去扯他的⾐服。

  尽管齐泓努力避开,却还是被她抓破了脖子,衬衫也被扯得很皱巴。

  之后,她开始砸东西,把房內能砸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。

  “啊——”

  大声尖叫,试图引起韩家其他人的注意“不要…救命啊…”

  齐泓擦了脖子上的⾎迹,冷笑着看她自导自演的这出戏。

  没一会儿,脚步声靠近。

  韩英杰敲了敲门“阿泓,你在搞什么鬼?”

  倪柔见时机差不多,爬上,把被子裹在⾝上,小声低泣起来。

  门从外面被打开,看着一屋子‮藉狼‬,和上的人,韩英杰差点没背过气去。

  他直冲冲走过来,怒吼:“齐泓,你、你做的什么混账事?”

  “外公,这不是我做的。”

  这时,倪柔将头垂下,哭得很惨“…爷爷…呜呜,我、我对不起…”

  “啪——”

  韩英杰甩手就给他一巴掌“给我滚下去!”

  齐泓眼眸微闪,用⾆头抵住腮帮,生疼。

  他面无表情看向上低泣的人,眼睛微微眯起,敢算计我,还真是活够了啊。

  韩英杰朝外面吼:“‮二老‬媳妇,进来收拾一下。”

  男人全部下了楼,齐泓房內,只剩下倪柔与韩正辉的子。

  “…孩子,你没事吧?”

  倪柔止不住地菗泣,缓缓把被子拉下来“二婶,我…”

  韩正辉子倒昅一口凉气,看着她⾝上的淤青,眼中划过不忍,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  扶着她回到房里,让她先找件⾐服换上。

  等她换好⾐服,扶她下楼。

  此时此刻,楼下气氛紧张。

  韩正辉低声劝着老人家,但显然效果并不好。

  韩英杰一掌拍在桌上,手指颤抖地指着齐泓“家门不幸、家门不幸啊!”

  反复念着这句话,最后,让韩正辉去通知韩正荣⽗子回来。

  倪柔坐在沙发上,哽咽地哭着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
  反观齐泓,只是站在那,情绪很平静。

  二十来分钟过去,韩正荣⽗子赶回来。

  两人刚从酒桌上下来,都有些微醺。

  韩正荣扫了一眼在座的人,问:“爸,发什么事了?”

  韩立江注意到倪柔在哭,眉头皱起来,垂在⾝侧的手蓦地握紧。

  第一反应是,她把那些事告诉了爷爷。

  随后,见齐泓默不作声站在一侧,脸上还有红痕,又觉得不太像这事,心中生疑。

  “哼!”

  韩英杰冷哼,抬手指了指齐泓,又指向了倪柔“你来说,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

  ---题外话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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