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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很快,车子开到了‮店酒‬。

  他们此行,每天选择的‮店酒‬都不同。都不是什么豪华的五星级‮店酒‬,每一间都是以价比为卖点的经济‮店酒‬。

  毕竟是精品平价小团,为了客户着想,这一类的‮店酒‬肯定是最优选。

  拿了房卡进了门,房间虽然不豪华,但是也算是宽敞整洁漂亮。

  简洁的田园风装饰,花瓶里揷着新鲜的野花,拉开窗帘,从放放置竹藤沙发的台能一眼看到‮穿贯‬华沙的维斯瓦河。

  光正很灿烂,打在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。

  然而。

  外面有多光明媚,屋里就有多低气庒。

  赵清嶺从进了门,自顾自洗了把脸,就趴上办装睡地继续生闷气去了。

  脸冲着墙,也不出声。

  程彻则有些无措。

  放好行李,安安静静等了他一会儿。

  一分一秒,时间快要来不及了。

  “那个,清嶺。”他只好小声说“咱们今天下午,计划是有行程要赶的。”

  “你…要是不想去的话,我自己去了。”

  “…”想表达的,明明只是一种正常的、字面上的意思。

  毕竟他确实是来工作的,行程计划得很満,确实不能耽误。

  所以赵清嶺如果是心情不好或者觉得累了,是可以一个人先在房间休息的,他自己过去就行。

  可为什么,好好的一句话,被他一说出口,就莫名好像是在抱怨,甚至有点像是在赌气威胁的意味?

  程彻暗自懊恼。

  恨不得能把刚才那句话抹掉,换个方式重来一遍。

  “那个…”

  他努力想了想,却想不出该怎么补救,只好又补了一句:“那,我走了。会尽量早点回来,你想吃什么?我给你带。”

  却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
  程彻垂眸,有点慌。

  “那,我就随便…看着给你带了啊。”

  “…”门打开,然后轻轻关上。

  屋內一片安静。

  艹!

  赵清嶺从上翻⾝坐起。

  简直不敢置信。

  他的!还真走了?

  居然真的丢下他就这么走了!

  …

  直男!直男!直男!

  赵清嶺拥着⽑毯,自顾自在上团成一团,抓狂中。

  不用猜了!他家程彻內里肯定其实是个直男!大直男!

  呵呵。呵呵呵!

  放着生闷气的男朋友不哄,自己出门去了——这种行为回路,要能是个天然弯,赵清嶺现在就去跳窗外的河!

  这他妈…还是在真爱、暗恋十年的情况下!

  还是在程彻时不时会完全控制不住,偷偷用小自卑、小涩然、小雀跃、小恋的眼神痴痴看着他的情况下!

  就,什么人啊?!

  明明是真心实意喜的,生气了却连哄都不知道好好哄一下?

  哇哇哇可恶的直男!

  委屈。

  赵清嶺特别委屈。

  委屈得完全睡不着。

  最后,只能爬起来气呼呼洗了个澡,又看了一会儿波兰语叽里呱啦的电视。

  轰隆——没过多久,窗外一阵雷鸣电闪,刚刚还是天的下午,瞬间黑透了。

  雨哗啦啦落下来。

  瞬间就下得很大很大。

  等等。

  艹艹艹艹艹!怎么就下雨了?自己家那位还在外头!

  赵清嶺要疯了,抓起‮机手‬就给程彻打电话。

  没通。

  不知道为啥没通。这么大的雨,不接电话这货跑去哪儿了?

  …

  赵清嶺心神不宁,跑下了楼。

  问前台借了把大黑伞,就跑出了‮店酒‬。

  过了十来分钟,傻落汤一样抖抖抖回到了大堂,⾝上、鞋,都透了。

  不行,他得冷静。

  异国他乡的,连路都不认识。

  他倒是想去给程彻送伞,问题是去哪儿送?

  没有办法,赵清嶺只能紧张兮兮地坐在大堂最显眼的地方,等自己家那位回家。

  结果,就这么一副漉漉⽔鬼的模样,被往来围观。

  整整等了四个小时。

  四个小时!

  四个小时音信全无,也不知道⼲什么去了。是被人绑架了还是掉河里去了,赵清嶺担心得快疯了,同时杀人的心也有了。

  终于,终于!

  程彻回来了。

  总算是还知道回来!

  “你跑哪去了,你怎么不接我电话?!”

  “‮机手‬淋了。”程彻当然也淋透了,浑⾝都是⽔,看起来很冷的样子,嘴发⽩。

  “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,”他解释,气息有些不稳“但屏幕划不开。”

  赵清嶺:“…”不管怎么说,平安回来了就好了。

  硬生生咽下一肚子的抱怨,一把抓过淋淋的苍⽩男鬼,大步拖着人赶紧上楼。

  “呜!”

  走过楼梯转角时,也许是赵清嶺走得太急,扯得程彻一个趔趄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没事。”程彻赶紧‮头摇‬。

  赵清嶺那时只顾着他一⾝透,也就没太在意。

  进了房间,赶紧丢给他一条⼲浴巾,就忙着去浴缸里放热⽔。

  很快,⽔放好了。

  程彻却还抱着大浴巾在那傻站着,赵清嶺简直要疯了,狂吼。

  “让你擦自己!是让你抱怀里站着不动的吗?”

  “还有,不知道脫⾐服啊?赶紧脫了给老子过来!”

  程彻这才像是回过神来。

  赶紧点点头,乖乖过去了。

  …

  浴室⽔汽氤氲。

  把人推进浴缸后,赵清嶺才像是剥蛋壳一样,慢慢剥掉沾在他⾝上的⽩衬衫。

  反正都透了,也无所谓了。

  浴室的小⻩灯下,內敛的整个人缩在浴缸的角落,把头埋得很低很低。

  都在一起那么久了。

  可程彻好像…还是很不习惯被他看光⾝体。

  “…”赵清嶺微微眯起眼睛。

  其实,他还看自己家男人暗戳戳羞得抬不起头、缩成一团的窘迫样子的。

  毕竟,他外表虽然是个⾼富帅。

  內里却是个神经病。

  虽然每次看了他那副怂样也有点来气,但又觉得真心很萌、超级萌——这是一种很诡异、很复杂的矛盾情感,很适合神经病拥有。

  “后面四个小时,你都去哪了?”

  程彻微微一愣。

  “电话借不到就算了,那么长的时间,别跟我说你冒着那么大的雨,硬在外头把行程跑完了?!”

  程彻赶紧‮头摇‬:“不是的不是的,我、我也…没那么傻。”

  “就,雨下大的时候,我刚好在他们‮家国‬博物馆的门口。反正是在等雨停,门票又很便宜才三十块,我就进去了。”

  “…”“里面展品很多,二楼的油画蔵品非常丰富。有一个画家我觉得清嶺你肯定喜,他在‮际国‬上好像不是那么出名,但波兰非常有名,名字好像叫做扬·马泰伊科…”

  一只胳膊,突然就被赵清嶺拎出了浴缸。

  疼!程彻还没来及反应,就被打了肥皂的丝瓜巾刮得眼泪都要出来了。

  赵清嶺眯着眼,拿着丝瓜巾,突然就开始他。

  

  我

  用力

  一副今天不把他给秃噜⽪就誓不罢休的架势!

  “疼!”

  “忍着!老子从开始下雨就在‮店酒‬大堂里一直等你、坐立不安等了四个小时,你倒好,在博物馆看画,还看得开心、看得流连忘返是吧?”

  程彻:“…”是真的疼!

  可是,自知理亏又不敢反抗。

  只能任由赵清嶺半沉着脸,把他给一遍遍秃噜⽪。  m.US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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