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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真巧(大结局)
承安帝喜得外孙, 这些⽇子上朝都是笑眯眯的。从去岁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大臣们也跟着松口气,只是承安帝护那对孩子护得紧, 洗三的时候大臣不得而见, 免不得心里多了几分好奇。

  都城几乎都在讨论着皇孙的事, 大臣们也都想尽办法给赵暮染送上贺礼,送不进宮就全堆到了杨家。

  杨侯爷每天都会听到同僚们的道喜声,回到家里还要面对各种贵重礼物, 他想了想, 来者不拒。

  慧宁长公主见丈夫让管事将东西登记成册,然后一一清点出来放在单独的库房, 笑道:“孩子还那么小, 你这就开始给他们囤家产了?是准备囤几坐金山银山来?”

  杨侯爷却是笑笑, 眼中有精光闪过:“我的孙儿们缺这点钱花?不过是给他们先记下, 哪位大臣家产丰厚,这礼单以后指不定就有大作用了。”

  男人笑得贼兮兮的,长公主霎时就无语了, 还有些心疼那些来巴结大臣。

  这算亲手将自己小辫子送到人手里吗。

  长公主默默扫了眼那件件能值千金的礼。也是, 一般为官家里哪又能得这样贵重的东西。

  杨侯爷收了礼,‮员官‬们都憋⾜劲,开始暗中攀比起来,后面人送的东西一件比一件贵重。

  承安帝自然也收到消息了。一⽇, 杨侯爷早朝后就赖在承安帝那,要跟着去看孙儿,顺带将礼单呈给了他看。

  “你这么坑他们好吗?”承安帝看着长长的单子眼⽪直跳。

  都是银子啊, 拿这些换成现钱,能想办法造⽔利工程,还有赈灾。再能将军中的装备再提一提。

  承安帝看着那礼单双眼发亮,和杨侯爷直接去了凌霄宮。

  长公主与皇后就坐在殿內逗孩子,两个男人出奇没有先看孩子而是直接喊了宋钊,商议将这些东西怎么换钱。

  两人在侧殿说着话,说话声时不时就传到寝殿內的赵暮染耳中,她躺不住跑了出来:“这个直接往当铺一当,然后散出风声,自然就会有大臣拿出相应的钱来买去!”

  当铺?!

  “这样直接变卖礼物,那不得被大臣笑话,行不通。”承安帝不赞同。

  赵暮染却是嘿嘿一笑,拢紧郞君递来的披风说道:“如何会行不通,只要先让个言官出来,拿送礼的事参一本。那可是物件,能查到的,侯爷后脚就直接将物件丢到当铺,送礼的大臣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,会偷偷让别人去赎回来。赎回去他们要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。”

  “这样他们还认为⽗亲抬手帮了一把。”宋钊边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“至于这个当铺,最好是由我们自己的人来办。”

  一本万利!

  不,应该是无本万利!

  而且礼单还在,东西不见就不见了,真要收拾他们,还用得着管什么物证。

  承安帝与杨侯爷听得一愣一愣的,沉默片刻后拍腿哈哈大笑,笑声都要将屋顶给掀了。

  皇后与慧宁长公主被吓一跳,抱着孩子过来就看到女儿也跟在边上,忙将人又赶回屋里,同时瞪了三个男人一眼。

  三人当即收声,宋钊直接就溜回屋陪着子,很不厚道留下岳⽗⽗亲去面对不満。

  赵暮染到底还是坐不住的子,年轻、⾝体底子又极好,恢复得很快。说是坐月子,其实大多数都在寝殿抱着孩子来回溜达,唯独没出那道门而已。

  是夜,宋钊‮浴沐‬后发现孩子又醒来了,被嬷抱到小子⾝边,两人都埋在小前。

  赵暮染⽔还算好,只是也供不上两个孩子的,都是哄好喂个半回给嬷。

  她见着宋钊过来,忙侧了⾝,哪知郞君没有像以往那样好歹站远些回避一下,而是径直前来。

  她察觉到他落在孩子⾝上的目光,脸却是不由自主的发烫。

  有些别扭。

  明明是在看孩子,可她就是不自在。

  宋钊察觉到了,眼中闪过笑意。

  他的小子为人⺟后居然会害羞了,他还真不敢想,想想以前都是自己被他撩拨得面红耳⾚的。

  他索就在榻边上坐下来,赵暮染更不自在了,好不容易熬到孩子睡着,赶紧给嬷递过去。

  她手忙脚的掩⾐襟,哪知被宋钊挡下,拿了帕子给她擦拭。赵暮染脸上霎时染満‮晕红‬,宋钊站在她前面,看着烛火下娇颜如⽟的子,凤眸里的温柔満得都要溢出来。

  好不容易重新理好⾐襟,赵暮染就催他歇下。

  她坐月子,不能洗浴觉得⾝上难闻,宋钊又不肯走,就在屋里又摆多了张小榻,晚上宋钊都歇那。而两个小家伙晚上总爱醒,醒来了就哭声震天,非要爹爹或是她抱才肯收声。

  哪知今晚的宋钊却是不管,直接将她挤到榻上,就那么要与她睡一块儿。

  “睡吧,晚间孩子再醒,我看着就好。”宋钊手搭在上,低声在她耳边道。

  其实她⾝上一点也不难闻,还有淡淡的香,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。

  赵暮染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,就往里再挪了挪,可是郞君滚烫地⾝子就会紧跟着贴上来,让她莫名心跳‮速加‬。她总感觉今天的他要比以往強势。

  正当她想着,⾝后传来郞君低低的笑声,温润柔和,満満的‮悦愉‬。

  “染染,你在害羞什么?你⾝上哪儿我没见过。”

  赵暮染闻言猛地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逗她的,当即哼一声,翻个⾝就将人庒在了⾝下。

  “——你学坏了。”赵暮染瞪着杏眼。

  她脸上‮晕红‬未散,这话说出来就有股含娇带嗔的风情,宋钊看得心头一片漾,声音跟着哑了下去:“你不喜?”

  郞君直⽩的话让赵暮染眼神闪烁,随即低头在他上亲了口:“喜!”

  宋钊又是低笑,着她要了长长的一吻,⾝上的人儿也被他反庒。良久,赵暮染息着闷哼:“你庒到我口了。”

  宋钊忙撑起⾝,低头一看,发现她前的中⾐了小片。

  他怔了下。

  赵暮染这也感觉到前的意,忙推开人要坐起来。

  刚才孩子吃到一半睡着了,存留的一些,两人这一闹就…

  她要起⾝收拾,哪知手腕被人一握就重新带回榻上,她意识到某人要做什么,杏眸大睁,话还没说出来⾐襟已经松了。

  下半宿再闹脾气的宝宝们发现自己的口粮居然都没了!

  赵暮染坐在榻上,气呼呼瞪着一手抱一个轻哄孩子的宋钊,都有点不敢去看沉思的嬷们。

  ***

  安静了几⽇的朝堂,因为一位言官参了大理寺卿涉嫌贪墨,又再度掀起了浪涛。

  承安帝坐在龙椅上看言官口若悬河,看大理寺卿面⾊铁青,心中好笑。杨侯爷也一脸正经听着两人在那⾆剑,你来我往。

  两人就那么吵了许久,承安帝才一抬手,也没有给结果,直接散了朝。

  大理寺卿走出大殿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刚才参自己的言官,那言官怒视过去,一甩袖子,不屑笑着走了。

  杨侯爷瞅准机会,越过大理寺卿⾝边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肩膀,在他一脸受宠若惊的中笑了笑,留下神⾊有些动的大理寺卿立在原地。

  当⽇,大理寺卿就收到了消息,他送给杨侯爷的东西被秘密送到一家当铺里。他思索了会,果然如赵暮染所料那样,直接让人暗中拿了钱去赎东西。

  次⽇,承安帝再下令去查。本来就是个局,自然是查不出什么来,大理寺卿暗暗⾼兴,只当是杨侯爷在后边周旋了。

  再后来,言官们就跟他们这些大臣⼲上了,时不时就开始上奏谁人贪墨,朝中大臣被整了个遍,人见人嫌。

  承安帝在后面看帐本看得眉开眼笑。

  大臣们也不是傻子,过了些⽇子一琢磨,发现自己这是上当了,个个都惊出一⾝冷汗。

  承安帝伙同杨侯爷挖了个大坑给他们跳,他们心中有鬼,跳完顺带将自己埋了!

  如今,他们才真是⾝家命都被承安帝捏在了手里。

  自此以后,大臣们都异常老实的夹起尾巴做人,清流一派后面也琢磨出了关键,纷纷赞大快人心。

  到了赵暮染出月那天,承安帝⾼调为孙儿举办満月宴,都城的‮员官‬,七品以上皆得到了请贴。

  众人在这⽇终于远远撇到了两个孩子⾝影。

  赵暮染出了月,做了许久未曾有的男儿装扮,一⾝慡利站在庭院的时候,她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。

  宋钊望着红齿⽩的小子,英气不减又多了几分女儿家的‮媚柔‬,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
  来到举办宴会的明懿殿时,內中声笑语,两个孩子在这么热闹的气氛中也不怯场,居然还会小睁会眼,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打转几下再闭上哼哼两声。那个样子仿佛在表达他们也喜这样场合。

  承安帝看着孙儿这般机灵可爱更是⾼兴。

  赵暮染前来就听到自家爹笑得那么开心,听到说总是爱‮觉睡‬的孩子居然睁眼了,也跟着⾼兴。她的孩子以后肯定也是⼲大事的!

  大臣们许久不见赵暮染,她一⾝儿郞装扮险些没敢认,但这样特殊的装扮又让她无比耀目,众人突然明⽩为何承安帝将这个女儿捧在手心。

  文颐长公主殿下站在承安帝⾝边,龙章凤姿,⾝上有着不输⾝为帝王的气势,那一⾝姿仪就已叫万千男儿自愧不如。

  大臣们脑海跃出一句话来:谁说女子不如男。

  孩子到底还小,不过一会就在热闹的说笑声中睡,赵暮染让嬷抱到了偏殿,再坐会也先离了席。

  宋钊被热情的一众大臣得脫不开⾝,也为承安帝挡了不酒,等到溜出来的时候已脸上都染着酒⾊带来的‮晕红‬。

  他一刻不停往凌霄宮去,哪知回去后发现赵暮染并不在。

  “你们殿下呢?”宋钊接过宮人递来的茶了喝口。

  絮阮眨了眨眼,回道:“殿下说郞君知道她在哪儿的。”

  什么意思?

  宋钊神⾊一顿。

  絮阮也并不清楚,又重新重复了赵暮染那句话:“殿下说,她等着郞君,郞君知道她在哪儿的。”

  宋钊皱了眉,旋即面有急⾊丢下句胡闹,二话不说转⾝就出了凌霄宮。

  前边的宴席还未散,承安帝收到驸马出宮的消息也是奇怪,然后又有侍卫前来吱吱唔唔说长公主殿下已离宮多时,只是下了令让他们现在才禀报。

  皇后一听,有些担心:“这孩子又在闹什么?这个时候出宮,⾝边有带人吗?”

  承安帝挥退侍卫,倒是无所谓:“在宮里憋了这么些时候,由她去吧,而且我们染染是吃亏的人?”

  别说⾝边不带人,就是别人带十个,都不够她揍的。

  宋钊策马出宮,一路直接往安王府方向去。躲在云层里的月亮露了出来,淡淡的银光照在郞君⾝上,在飞扬的⾐袂间似⽔流淌。

  来到安王府,宋钊没有进大门,将马留在门口,直接往两府相隔的小巷去。

  他来到墙前,翻进了护国公府的围墙,才站定就见到独自离宮的女郞就坐在那颗梨树上。

  女郞穿着简单的对襟襦裙,裙摆在夜风中轻扬,一头墨发梳成了双鬟髻,银⾊的铃铛妆点发髻间。

  宋钊仰着头,看到如此装扮的女郞怔怔的出神,这一瞬,他仿佛回了年幼的时候。

  那个喜翻过墙,爬到梨树上,一边看月亮,一边甩着腿儿等他的小女孩儿就重现在眼前。他总能远远地就听到随她动作轻响的银铃声。

  那声音清脆,和她说话时的声音一样好听。

  叮铃…

  夜风中,宋钊记忆中的铃声响起,是赵暮染低下头看站在树下出神的郞君。

  宋钊猛然回神。

  “…染染。”他一错不错看着面前的人儿,声调居然有些发抖。

  这⾝装扮,她是想起来了吗,想起他们小时候的事!

  女郞此时问道:“小郞君,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儿?”

  ——你怎么会在这里?

  男童的声音就在宋钊耳回响,女童那时笑着说来这里看月亮。

  那就是他们首次遇到。

  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  宋钊朝笑得极甜的女郞道。

  女郞歪了歪头,铃铛又发出一串清灵的声音:“我来这儿等我的夫君。”

  “郞君你又来做什么?”

  “我来寻我的子。”

  “那还真巧。”

  “嗯,真巧。”

  赵暮染闻言笑了起来,杏眸里写満了对郞君的情意,突然纵⾝一跃:“——夫君,要接住我哦!”

  “永远都不会撒手。”宋钊稳稳将人拥到怀里,低头在她有着明媚笑意的眼角落下一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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